day9百日王肖——不宜出行


  
05.
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皇帝身边无论何时何地都应有人伺候着,明面上的暗地里的。

肖时钦说‘应该’,也就是说王杰希确实是孤零零地跑出来了。怪只怪时机发生的过分不凑巧,他两在内殿亲热,侍女们都躲得远远的,没有谁会想不开跑来听壁角。而王杰希差使整理地道的知情人,也为了瞒住肖时钦工期放的缓慢,怎么也不该是这时候用到那条暗道的。 另外一波这时候发现他两不见了出来找人的,当然也想不到帝后二人会因为四处乱逛风雨阻隔,被迫要夜宿破庙了。
  
“时钦,你只有一点说的不对。”
“?”
“我不是孤零零,我还有你。”

肖时钦不太想理这个不分时间地点就往外倒情话的人,努力侧过身体想闭上眼睛,王杰希扶他后背把人转过来避免碰到茅草,又拢了拢衣服怕他着凉。

“别睡,我们再说会儿话,我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?”
“说。”

“那时候我才十岁,还是个只会嘟哝着和太傅讨价还价的臭小子。事情发生地确实很突然,昨天我还在御花园里捉猫,隔日父皇就甍逝了。”

“母亲换了白的刺眼的丧服,眼眶通红的扶着宫女的手蹲在我面前,说‘杰希’你父皇走了。我不晓事,呆楞楞问了句父皇去哪儿了,母亲骤然哭倒在我怀里,抓着我肩膀的手很疼很用力,喘不过气的哽咽,你父皇不回来了。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很难过,跟着大哭,母亲却冷静下来,给我换了丧服,牵着手把我送到父皇床前,跪了一整夜。”

王杰希声音很平稳,顿了顿继续往下说。

“我还不知道那不是最艰难的,兵荒马乱地登基庆典,过后就是组建内阁,幼主掌国呵可想而知是什么状况,母亲手里的势力不够,只能一边和那群人虚与委蛇一边秘密把我送到方府,亲手一顿鞭子换方氏重入宫廷。她一边打我一边眼泪串珠似的往下滴,要哭瞎双眼的那种哭法。后来终于有人出来阻止,她立马扔了鞭子扑到我面前却不敢碰我,我虽然疼却更怕,更怕她和父皇一样不要我,十岁的孩子却能本能地哄她说‘我不疼’。”说故事的人似乎觉得有趣,低低笑出声。

“王杰希。。”
“冷了?”
“我不冷。”
肖时钦扑过去揽住他肩头,身高相仿的两个人嵌合成一个完整体。

击打在破碎屋瓦上的雨声,庙里空无一物的萧瑟感,分不清是哪个更令人伤怀,只能紧紧抓住手边一缕温度,才能脱出往事脱出不醒的梦魇。

敬往事一杯酒,牵着心爱的人到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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